前進! 2009 F1日本站 - Day 3 正賽

10月4日, 2009, 鈴鹿
§ 2009 Formula 1 日本站大獎賽 §

星期日賽車日，仍然是個艷陽天。準備好防曬油，穿上長袖衣服，我們又是一大早往賽場出發了。正賽當天果然人變得更多，賽場廣場上的各攤位都圍滿了人。因為想買帽子，我們在一間F1紀念品官方販賣店跟人群擠，東挑西撿的終於選了一頂紅牛的Vettel帽。因為星期六排位Vettel才剛拿下桿位，又期待他會拿下這次的冠軍，所以還幫這頂帽子取名冠軍帽。比賽跟車手遊行都是中午過後才開始，早上的空檔時間若不想跟人擠，到外圍的遊樂園逛逛是個不錯的選擇。遊樂園的指摽物除了必備的摩天輪外，就屬尖叫不斷的自由落體塔了。這個自由落體整個就如同露天版的驚魂古塔，不是只有落下一次，而是連續不斷的忽昇忽落。早上起了個大早，等下還要看賽車，完全不想去被嚇，所以我們就去坐了摩天輪。摩天輪上可以俯瞰園區跟大部份的賽道，廣場上的人從高空俯瞰下去果然不可思議的密集。滿滿都是人啊，都看不到空著的地面了。

遊樂園的一角還有個迷你Go Kart場。不過速度完全是調給小朋友坐的，只能跑兩圈，時速大概只有二十公里差不多，騎腳踏車都比較快。本來還以為是腳卡住沒辦法油門全踏，後來發現其實踏到底就只有這個速度。沒辦法，給小朋友體驗用的遊樂設施，太期待是我們太笨了。不過就算如此慢，竟然還有人可以撞在彎裏，卡在賽道上。小朋友也就算了，大人的話，大概是被過慢了的速度震驚到了吧。我們在這迷你賽車場旁的小吃店吃冰淇淋休息，正好看到場中的一位工作人員站在客人看不到的假山空地上踢了一旁的東西幾腳，臭臭的臉色不知是不是因為明明賽車日還輪來上班；人明明就在賽場上工作，卻沒辦法近水樓台的順便看賽車的關係。看來工作人員聘幾個不愛看賽車的人是必要的。

下午的車手遊行，我們在觀眾席上看著列隊好的古董車等好久，才盼到車隊開去接車手繞場。大部份的車手都很合作的坐在椅背上跟觀眾席揮手，只注意到Kimi經過我們前面時，一如印象中的酷酷本色，還好好的坐在副駕座上。沒辦法，只能說人帥真好啊。繞場也只繞了一圈就結束了，接下來還得再等近一個小時才會開始比賽。太陽實在太大，絕大多數的觀眾都趁這個時間躲在蔭涼的地方休息。有人就坐在觀眾席鷹架下走道的邊緣，我們走到賽道外的大路上逛了逛，發現有不少人坐在大路上剛好被觀眾席影子遮到的地方。於是我們也找個儘量靠邊的空位坐在地上。其實說靠邊，也已是路邊往中央數來第四、五層的人，往來的人群必須繞過這群坐在路上的人。不過後來又有人來繼續坐在我們旁邊，這樣觀察有點像人類的河岸堆積現象。走路的行人(水流)，經過有人坐著的路上 (流經彎曲處)，太累的人也找空位坐下來 (太重的石頭泥砂就會留下來)。生物跟無機物的行為相似性，不禁令人覺得水流跟石砂也可能發展著他們認知的生命理論，又或者其實地球萬物的行為可以用同一種理論解釋。搞不好石砂堆積在岸邊也是因為岸邊有石頭也坐著啊。人類賦予一種物種為生物的判斷準則等同於宇宙的認定嗎?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也快到了開賽時間，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現場F1觀戰正式要開跑了。

燈滅起跑，每次看電視，因為轉播的角度總是垂直切面，都會看到一堆車子左右移動著像在努力突破二維界線一樣的慢速向前移動。就算切到空照角度時也覺得還好。本以為起跑時不快也屬正常，現場看才知道眼睛是被電視給騙了。還來不及注意，一群車子就已衝過面前，往直路底的彎衝去。到底誰超了誰都看不清楚。在現場看賽車，每一圈有車來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情形：聽到引擎聲，轉頭，車子咻地衝過去，轉頭，看到車屁屁。沒車來的時候，就是盯著前方的大螢幕看轉播。這場對我們這區而言，最精彩的一次競爭，就是Trulli在出Pit的時候超過Hamilton，登上第三名的頒獎台。比賽最後由Vettel拿下冠軍。雖然後來賽季結束時，拿走世界冠軍的人是Button。不過對當時的我們而言，這場Vettel是冠軍才是最棒的結果。

比賽才剛結束，我們並沒有等到頒獎典禮結束就趕快起身移動，要趕去排賽道巡禮。雖然不可能有近身接近F1車手或車子的機會，但能跟他們站在同一地點，雖然差了一個鐘頭左右，還是彷彿能捕捉無法阻止的擴散到空氣中而留下來的時空。賽道上陽光西斜，讓地面上拉出長長的人影，看來比實際上的人群還要擁擠。想對著封鎖線外空無一人的賽道來一張風景照，卻也避不開從腳下延伸出去的影子。算了，就這麼按下快門吧，這也是我們來到這賽道的證明。不過實際上也是懶得走到另一頭的封鎖線吧。有許多人會爬上一旁的輪胎牆照像，也有人低頭慢走想撿到一些競賽時飛出來的東西，更有一人大字型的趴在地上不動好一陣子，像在膜拜這條賽道。我只也想撿個什麼東西回去做紀念。撿到碳纖維的話應該就是中了大獎了吧，輪胎橡膠一類的倒還容易發現。但這橡膠到底是F1的還是更早之前寶時捷比賽留下來的就不知道了。

從我們的座位區走到賽道巡禮的入口閘門大概要走個一、兩公里，又從那邊走回到賽場大門又走了個一、兩公里。算算要走到步行回白子的起點閘門大概還要走個一公里，然後才能再算五公里步行回去的里程數。若從大門走到接駁車處則大概也是一公里路。雖然前一天我們沒有探坐上回程接駁車要花的時間，不過眼前還要走上五、六公里的步行路線還是讓我們決定要賭上一賭，走去坐接駁車試試看。我們儘可能快步地超越前方同方向的人們前進，趕到接駁車處。看到在空地上一群人被簡單的尼龍繩加鐵桿圈出來的弓型排隊線限制著排隊前進。估算一下人群前進的速度，應該來得及讓我們趕上訂好的近鐵那班列車，我們也就安下心來排隊。等著等著，才發現我們怎麼會沒體會到這兩天早已領教過的三重交通輸運的速度呢? 空車一輛接一輛的趕上來載客這我們早就見過了，但當時其實並沒有很放在心上。不過就是車子來得很快罷了吧。然而我們現在在排隊時看到的景象才真的讓我們印象深刻。三重交通的車子接二連三的在排隊地前方的空地上出現，人在排隊等車，車子也排隊在等人咧。感覺就好像他們把所有車子全調來了，列隊的車陣中有一般公車也有遊覽車，讓大家非常放心不怕還要等車，還可以算一算自己是不是可以搭上又豪華又新的那一台。回到白子站的時間比列車發車時刻還早了一個多鐘頭。早知道前一天就不用靠自己雙腳走那麼遠了，三重交通又快又舒服。我們靠在白子站外人行道邊的欄桿上，看著馬路中還不斷出現的接駁車群想著。